“陆行昭。”
姜妩别别扭扭地转过头来,不知道该拿什么情绪来面对与她冷战了一月有余的这人,就只能抿了抿唇,说出一句毫无营养含量又无趣的话,
“我不笨。”
这话倒是把陆行昭给逗乐了,先前有些结冰的气氛也迎刃而解,他轻笑几声,心情显得格外愉快。
“好。”
陆行昭拿手去揉她的脑袋,眼底盛的是笑意,“你不笨。”
不笨还能起个身就扯动伤口,搞自己一身血,这要是笨起来还得了。
男人这般态度倒是奇怪,像是先前一个月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依然一副惫懒的样儿跟她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话,跟逗猫一样的逗她。
倒是挺好的。
只是姜妩心里总还是有几分别捏,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可要是说短,她也不能苟同。
尤其是没有他的一个月。
全然像是把他一个人扔进了不见天日的牢笼,她见不了光,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不知道该休息还是该醒着,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好想看到光明重新到来。
这种日子颇有些煎熬。
而现在不用了,就好像那一个月的晦暗与绝望只是一场噩梦,她用腹部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换来了梦醒时分,见到了她的光。
陆行昭看着这人呆呆傻傻的,眼中含笑道,“怎么,伤在腹部倒是没什么大碍,反倒脑子受损了?”
姜妩噎了一噎。
她嗔视一眼看过去,知道他是在拐着玩儿地骂她呢。
不过这一眼后,她却看到了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清浅笑意。
心跳漏了一拍。
印象中,男人不少对自己笑,可是她从未信过。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见过太多笑里藏的刀子,父皇的宠妃送糕点到自己房里的时候,笑得比那娇花儿还要艳丽,她说她也忍受不了皇后的专权,要和她联合扳倒皇后。
可到最后,那人是皇后派到她身旁的底细。
她以为她凭着那副纯良的笑博得了自己的信任,便肆无忌惮地出入她的栖梧宫,将厌胜之术的草人放进了她的床底下。
那上面写的是父皇的名字。
只可惜,她根本就没有信过她,所以早就派青鸾密切跟踪她的行踪,找到那个草人后也并未声张,而是倒打一耙地放进了她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