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人推开,激得容悦一凛,

她慌乱将同心结藏在了鹅羽软垫下头,

抬头见是采莹端了安神饮进来,这才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你这走路悄无声息的,人都要被你吓坏了。”

采莹笑着说:“别是娘娘想事出神了,连奴婢叩门的声音都没瞧见。”

她将安神饮奉在容悦手边案上,又说:“娘娘这两日夜里总难安枕,这是张太医开来的安神饮,娘娘喝了也好安稳眠一眠。”

容悦端起安神饮,蹙眉一饮而尽,

于采莹端着空盏准备退下之际,她将藏在身后的同心结取出来,递给了她,

“拿下去,仔细烧了吧。”

采莹一愣,“这......娘娘珍视此物,何以要烧掉?”

容悦苦笑着摇头,“昭儿说得对。这宫中往后不再是我一人住着,纳兰氏深浅不知,这东西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患。”

她攥着同心结的手紧了紧,依依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

“我不愿牵连他,唯盼着他能一切都好。”

采莹应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了。”

话落,便接下同心结,躬身退下了。

翌日清晨,

众后妃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云妃身边的芷兰前来告假,

“启禀皇后娘娘,我家娘娘今日晨起身子不适,是不能来请安了。”

昭华道:“无妨,且让她好生歇着。”

说话间,见茹歌眼泛桃红,略有红肿,便问:

“珍贵人可是昨夜休息的不好?”

茹歌回道:“蒙皇后娘娘关心,嫔妾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想念父亲母亲……”

昭华道:“入了宫便是这样,这就是你的家,许多不该有的念想,也是要止一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