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并不着急着闯入,而那片黑影也固执地滞留,不偏不倚地堵住了唯一的视线通道。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谢松寒的视线捕捉到了最为诡异的一幕。
门缝之外,赫然浮现出一颗眼睛,那不是属于活物的灵动之眼,而是死寂的、黑白分明的,宛如纸面上拙劣绘就的图案。
这作画之人技艺粗疏,未施粉黛,仅以墨色勾勒眼眶轮廓,再草草点染几笔作为瞳孔,
手法之简陋,几无修饰可言。然而,正是这份质朴无华,在此情此景之下,却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阴森与恐怖。
更令人心悸的是,若门外那些诡异的声响正是这个奇怪的东西所为,那么,这背后的真相无疑将更加骇人听闻,让人不寒而栗。
唐酸缩在他背后,床上赫然铺着大红色的喜被,正好被被子挡住了,她还能悄悄往外看一眼。
谢松寒没有离开这个屋子,他或许不知道外面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唐酸可清楚。
她一路走过来的,没见着除了谢松寒之外的活人,剩下的就全是这种画了眼睛的纸人。
没想到这个纸人竟然会动!还会偷窥!
这放在现实生活里是要被烧死的。
实际上唐酸手里捏着火符,也是想这么干的。只不过需要纸人进来。
门口的纸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这样持续了五分钟,才蹦跳着缓缓离开。
唐酸正准备从床上下来,她被谢松寒按住了。
“嘘,别动,那东西没有走。”
经过谢松寒这么一提醒,唐酸定在原位。
因为她也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烧纸的气味,味道不算浓郁,一直若有若无的飘在空气里。
这个味道在她之前进来还没有呢,估计是那个纸人身上带来的。
突然!
屋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风悄然吹启,伴随着一阵悠长的嘎吱声,门户大开,暴露出外界的幽暗。
门扉之外,一个形态奇异的纸人赫然矗立于正中,其面容上勾勒着僵硬而诡异的笑容,正不偏不倚地凝视着屋内的一切。
唐酸和谢松寒两人紧抿双唇,屏息以待,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连一丝细微的声响都未曾泄露。
然而,就在这份静谧之中,唐酸的心中却渐渐生出了其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