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时，高老板必定是顶礼膜拜，祈求仙人庇护赐福。

可现在，他心里却巴不得有天雷滚滚，将那妖人直接劈成灰烬。

街上的人群静默如画，从高贵的官员富商到衣衫褴褛的乞丐，无一不露出了愣怔的神情。

道悟上仙面容冷淡，悠扬诵读九遍后，他的身影渐渐化为虚无，这只是他法力分身，而同样的情景在大尧帝国的每一座城郡里同步上演。

仙音轰鸣，穿越千山万水，确保每一处角落都能听见这道诏令。

“嗷……”

突兀的惨叫声划破宁静，惊得街上众人猛然回神，视线齐刷刷投向那声响的源头。

发声者乃是一位老者，身着青色长衫，衣物整洁如新，显然平日里极为注重仪表。

此刻，他却瘫软在路中央，尖叫连连，泪水与鼻涕交混，手指颤抖着指向天空，嘶吼道：“老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语毕，老者轰然倒地，没了声音。

周围的人迅速围拢过来，一个壮汉赶紧背起老者，朝着最近的医馆狂奔。

“怎…怎么……突然间……天就变了呢？”

高老板眼神空洞，话语断断续续，似乎仍难以接受上仙所宣告的事实。

燕京中向来有仙神庇护，几年前还有神迹显现，而此刻他们却未出面阻止，足见事态之骇人听闻。

“老先生，老先生……”

书生连声呼唤，待到高老板稍微回过神，急忙问道：“那……那神仙书，还要考吗？”

妖魔天宫诏令已下达，万灵将以妖为尊，那些神仙典籍中记载的尽是屠妖食妖之法，很可能被列为禁书，朝廷又怎敢继续以此作为科考内容呢？

啪。

一声清脆，书生的脸瞬间肿胀起来。

出手的竟是另一位顾客，只见他唰地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书生咽喉。

“再让我听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绝不轻饶。”

书生惊得像只受冻的蝉，新购的一大摞书也顾不上了，连滚带爬地离开。

“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