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夫人侧目望了玄魔一眼，心中揣测这家伙还剩几多寿元，100多年前的那场论道也是此种状态。

彼时她本在红谷岭闭关修行，前年应玄魔之邀，成为了六道副教主。

因玄魔日益苍老，早已不理俗务，实权便落于红夫人之手。

西牛州之地的丰富资源，岂是红谷岭所能比拟，更何况冥河界堪比洞天福地。

红夫人毅然允诺，入驻西牛州后，大举清除玄魔旧部，将红谷岭的弟子安排在了关键岗位。

玄魔对此不置可否，仅恳请红夫人顾念同僚之谊，庇护六道。

“吾身为西牛州之主，自当不会袖手旁观！”

“这样的话，老夫死亦瞑目矣！”

玄魔轻叹，不过数载光阴，世态炎凉，变迁迅猛，即便是真魔，亦难窥未来之貌。

昔时，西牛州魔道对大尧虎视眈眈，仅红莲教一脉就可在大尧掀起滔天骇浪。

转瞬间，神州涌现不止一位正仙正神。

玄魔六道非但无法再进犯，反倒是蜷缩于西牛州，没胆再触大尧锋芒。

青丘妖国倾覆后，玄魔生怕大尧北伐，耗资巨万，自红谷岭请来真魔，方能暂且心安，闭关修行。

忽地，玄魔抬眸望向天际，见乌云滚滚而来。

佛光普照之处，光明遍洒，自在无碍，焉能容乌云汇聚？

佛光冲天而起，高僧腾空追向乌云，及至近前，竟是战舰一艘艘，列阵云端，足以蔽日遮天。

旗舰之上，大旗猎猎，“尧”字随风昂扬。

“我佛慈悲！”

高僧诵佛，道：“原来是大尧使节，这边请！”

高僧在前领路，战舰泊于都城东10里，如空中连绵宫阙，引得围观者艳羡又不失嫉妒。

“趾高气扬什么，比起天宫差了何止百倍！今日之傲，他日……”

“谨言慎行啊！”

同伴连忙劝阻，无论是妖魔天宫抑或大尧朝廷，皆非常人修士或宗门所能撼动。

妖魔天宫一怒，北海仙宗灰飞烟灭；大尧一怒，青丘妖国土崩瓦解。

玄魔目光炯炯，注视船首站立的靳南、吴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