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任学宫负责人褚文翰如顽石般坚硬,坚决表态学宫乃教书育人之地,断不会插手皇位之争。
毕竟,无论何人坐上皇位,都需要学宫弟子效力朝堂,何必为此冒险站队?
姜思博屡劝无果,只能悻悻离去,心中已然开始盘算:“既然吴舍登基无望,不如另寻出路,以姜家在朝廷的庞大势力,何愁无人接纳?”
“姜大人,别来无恙?”
一个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姜思博的思绪,他抬眼望去,只见靳南嘴角含笑,目光意味深长。
姜思博面色铁青,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疾步离去。
靳南之名在大尧如雷贯耳,他岂会不知?
每闻人论其文章,姜思博总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年明政殿中的那一幕旧恨。
靳南与姜思博之间的恩怨纠葛,早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岁月荏苒,这份矛盾非但没有消散,反而随着心学的广泛传播愈演愈烈。
世人热衷于剖析名人的生平事迹,从点滴趣闻中寻找他们早年即非凡人的佐证,坚信其成功乃是必然。
靳南金殿痛击奸佞的一幕,如今市面上已有话本流传,或许就是姜思博哪位政敌的手笔。
“靳先生勿需介怀,有些人死去便如尘埃,不留丝毫痕迹。”
郝教谕宽慰道,“随着心学深入人心,靳先生之名必将永载史册,长存于百姓心中。”
靳南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回应。
郝教谕先行通报褚山长,靳南这才得以步入锦宜堂。
“久仰山长大名,今日有幸亲晤,实乃三生有幸。”靳南恭谨行礼,话语间充满敬意。
“学生自幼便拜读山长之文,启蒙心智,家中研读五经,亦多依山长注疏。虽未曾亲炙教诲,却早已视山长为师。”
褚文翰闻言,爽朗大笑:“我原以为靳先生只会传道授业,却不料在攀关系这方面,你竟比那姜思博还要技高一筹。”
“他顶多厚着脸皮自称半师,你倒好,直接称师徒之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