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刑推测道：“按德高一生的行迹推断，他的谥号应该是武吧？”

冲虚则否定了这个说法，回答说：“德高虽崇尚武力，但长期压抑文治，对文官集团的压制长达几十年，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获得这样高度赞美的上等谥号。”

“那他会被赐予什么样的谥号呢？”陆子刑满腹疑问，“我记得崇仁帝登基后的首道圣旨，就是强调以孝为本，以孝治国，难道他会纵容文臣们胡乱决定谥号吗？”

“这其中隐藏的秘密，老道了解颇多……”

冲虚压低了声音，徐徐道来，“最初群臣在敬、冲、德、贞这几个字中选择谥号，虽然不如武那样尊崇，但也属上乘之选。”

“然而，崇仁帝却一再否决，坚持让百官不必顾及先帝的面子，若是要定谥，必须公正严明。最后大臣们说出了武这个谥号。”

于是，陆子刑听闻此处，纷纷产生了好奇。

“哼！”冲虚冷冷一笑，“谁知道崇仁帝再度拒绝，并严厉惩罚了几位官员，指摘他们不过是迎合先帝，只知道谄媚逢迎。”

“那么后来呢？”陆子刑急切追问。

“紧接其后，姜思博竟胆大包天的上疏直陈，声称先帝残暴无道，滥杀无辜，建议谥号应为暴！崇仁帝当即就同意了，还对其大家赞赏。”

冲虚话语刚落，一阵激烈的咳喘声传来，堂堂灵境高人竟因这件震动之事而举止失常。

姜思博平步青云的经历，在燕京可谓家喻户晓，他曾经深受德高帝宠信，几乎视如己出。

谁又能料到，第一个挺身而出公开责难先帝的，竟是姜思博！

陆子刑的目光掠过送葬队伍，注意到姜斯在其中，但却没有见到姜思博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暗自思索：

“这家伙连送葬都不敢前来，是不是担心德高帝死而复活找他算账啊？”

德高帝毕生看重个人声誉，纵使渴求永生而不择手段，亦不惜让其子承揽罪愆，最终却只得了一个“暴”的恶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