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枉死?老夫亦然,是否也要仿你般下跪求饶?”
吴开宇冷冷质问,“想当初你进入书院求学,老夫曾因你心智稍显迟钝,断言你修炼之道难有成就。谁知你在百岁之后,苦读经书,终成大儒。”
“对此,老夫非但未生气,反而欣喜万分,认定你具备圣贤之姿,当众向你道歉,并委任你为经长之职。然而如今老夫才明白,原来你早与妖魔有所勾结?”
吴开宇愤怒不已:“老夫识人有误,改正便是。你跟妖魔沆瀣一气,自行了断即可。然而,你这几十载传道受业解惑,究竟误导了多少学子?”
贾崇面带绝望,深知在老山长面前无处遁形,索性抛开颜面,申诉道:“学生资质驽钝,难道就不能另寻出路?”
“为何他人便可天生聪慧,少年成名,而我即便研读百遍千遍,仍无法参透书籍经义真谛?”
“靳南仅是观竹数日,便随笔写下一篇《观竹论》,竟一夜之间名满临州,而学生耗尽心力,花费十年撰写的文章却无人问津,学生心中不服!”
靳南听闻此言,不禁愕然,话题为何骤然转向自己。
原来不久前,他途径竹园,观竹有所感悟,便写下《观竹论》。
吴开宇偶然看到后,赞不绝口,称赞其中蕴含圣贤之意,甚至亲自题碑立于竹园外。
此篇文章迅速流传开来,引得众多读书人争相抄录,甚至有不少人为探求其中道理,效仿靳南观竹,最终却不得要领,竟把竹子挖回家中日夜参悟。
靳南一边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一边淡然开口:“贾经长,听说你7岁即能撰文,9岁就有著作问世,20岁便高中举人,更是当年的解元魁首,此事当真?”
贾崇冷脸轻哼,“你是在质疑我的成就?”
这些关于他的神童事迹在云林书院广为流传,源头正是他自己,他厌恶别人提及他的愚昧,因此常讲述自己少年时代的风光。
靳南笑意盎然,“少年得志固然可贵,但是贾经长已至180岁高龄,仍沉醉于昔日辉煌,岂非意味着近160年间,您已从天才沦落为平庸之辈,比起愚昧更为不堪?”
靳南本就非逆来顺受之人,此前曾在明政殿勇斗主考官的壮举足以证明。
近年来虽被贬去看守茶园,但他并未因此变得圆滑世故,反而个性更加鲜明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