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芒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个刽子手整个人都被困在了幻境之中。

陆子刑化作刽子手的样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两扇牢房的大门，里面关押着一位美丽的少女。

这张脸，他认识。

就在一个多月前，他还看过她的舞姿，甚至有贵人想花大价钱，想要与她亲近。

那一日，陆子刑与汪雄等人都在场，而那个贵人正是越王世子。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望春阁的花魁名妓——牡丹姑娘。

只不过，相比于她以前的风华绝代，如今却是狼狈不堪。

沉重的锁链抵住了她的喉咙，她必须将自己的脖子往前挺着，手脚都被铁链贯穿，牢牢地固定在架子上，几支不同颜色的铁钉，刺入她的脏腑。

锁魂锁链，穿骨锁链，穿心针。

陆子刑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妖魔不计其数。

通常情况下，屠魔司是不会虐待垂死的妖魔的，哪怕是最可恶的死刑犯，临死之前也能吃上一口饱饭，不会为难区区一只吸食人类阳元的狐狸精。

牡丹听着声音，艰难地抬起头来，她右边的眼睛已经被一个漆黑的窟窿取代。

“你……是那个姓陆的小吏？”

“啊？”

陆子刑吃惊地说道：“你连我的幻术都能看破？”

陆子刑心底暗道，这次真是大意了。

他这次只施展了普通的幻术，并没有施展海市蜃楼神通。

“我身怀狐族之血，天赋异禀，区区人类，看破还不容易？”

牡丹的声音沙哑，说话都有些含糊，她的舌头被切掉了一半，牙齿也被拔掉了大半，但她说出的话，却依旧是那么的硬核。

“是越王妃那小婊砸派你来杀我的吗？你跟她说，青丘狐族一定会为我报仇，到时候，整个颖王府将满门被屠！”

“你说的什么王妃我并不认识。”

陆子刑大袖一挥，关芊芊从空中掉了下来，变成了一只白色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