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飞是去过农场的。

农场条件有多差，她看得清清楚楚。

新建的平房，乱糟糟的场地，大风一吹满脸都是灰尘，鼻腔里也是沙子。

满地大小便。

味道实在难闻。

徐慧慧想得比女儿更多点，拉住季诚的手，走到一边，“阿诚，是不是因为最近乔家平反的事，得罪了不少人？”

季诚心里跟明镜一样。

乔家的落魄那可能是因为莫须有的证据，外加有些人的博弈。

如今真相大白，也该季家过上好日子。

季诚也不想瞒着徐慧慧。

为了让她宽心，撒谎。

只是一时的宽慰，要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加工过的真相，徐慧慧不仅震惊，还会觉得失望，外加担惊害怕。

她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住。

季诚选择如实告诉他。

“小姨，你猜的没错，是受到了某些牵连，但对我连皮毛都没伤到，我今晚回到农场去，没人会找我麻烦，就是想找麻烦，也得掂量自己行不行。”

季诚说的轻描淡写，徐慧慧却从里面看到了刀光剑影。

他们生出权利中心，争斗可比想象中激烈。

稍有不慎，全家受牵连。

她不担心丈夫季伯通，因为他会断尾求生，必要时舍弃全家。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因为了解，她不觉得伤心。

反而会在他致命一击时，从他背后捅刀。

因为她期盼这天，期盼了十几年。

要真是这天来临，她会毫不犹豫选择重伤，甚至杀掉季伯通。

可她不愿意外甥兼儿子季诚受委屈。

“你爸怎么说？”

明知道丈夫的德行，徐慧慧还是抱有某种希望。

希望季伯通怜惜儿子季诚。

保他，护他。

“让我回农场，小姨，我觉得农场才是我该去的地方，谁想动我，得问问黎叔叔他们答不答应。”季诚信心满满。

不是他盲目信任黎振国，而是他有自己的实力。

有实力才有底气。

徐慧慧思索片刻，觉得回农场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