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意开口，傅林深半点不意外，顺着她的话点头：“当然。”

他笑了笑，神情堪称温和：“我知无不言。”

过去的冷面煞神，鲜少有过这种模样。

现在褪去了伪装，才发现许多事情，本人也许也不得已为之。

南意恍惚了一瞬，不想沉溺在过去的情绪里，轻咳了一声，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的确不算大事儿，都是合同里的细节，南意试图推敲清楚，同时也穿搭一些关于李廉的要求。

问题都不大，只不过商人么，在商言商，哪怕他们的本质是为了合作扳倒傅家，可在争取自己的既得利益之上，李廉也是毫不留情面的。

当然，傅林深也是如此。

但眼下跟他谈判的人是南意。

傅林深太清楚李廉这是在给自己卖一个好，顺便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再往后退让一点。

他不得不承认，李廉是一个十足的生意人，他到现在没有查清楚李廉的背景，但可以确定的一点，那就是他绝对跟傅家有仇。

这么能隐忍的人，傅林深半点不敢小看他。

这会儿明明吃了亏，还得对人感恩戴德，他有点无奈，但也只能一一答应：“关于他的这些要求，之后我会让法务再次拟定条款，再次跟他核对细节。”

他说到这儿，又轻笑：“不过，南总应该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吧，还愿意帮他呢？”

甚至不惜为了公司里的利益，来跟傅林深对接。

这相当于李廉把南意卖了，南意还帮着人数钱呢。

只不过，这个卖，是南意心知肚明的卖。

因此她只是弯了弯唇，反问：“不行么？”

傅林深说当然行。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笑：“不过，我以为你是个不吃亏的性格。”

毕竟跟傅林深在一起的时候，他当时态度都那么恶劣了，南意还能从中找出对自己有利的。

她就像是一只敏锐的小动物，警惕的观察四周，以图抓住任何一个机会。

这也是傅林深喜欢她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