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看不到头，甚至觉得这辈子也许都没有光明。

幸好，他们都等到了。

顾凯低声的哽咽，顾南意眼角淌了一滴泪，唇边却带了点笑。

“嗯，熬过来了。”

她的手指没劲儿，轻轻地在顾凯的手上挠了下：“别哭，小崽。”

这个称呼，让顾凯像是一瞬间穿越时间，回到了过去。

他看着床上的人，时间的变化太大了，将他们都改的面目全非。

可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变的。

“姐，对不起……”

他看着顾南意的肚子，声音里满是后悔与自责：“我当时不知道你出事，你……”

顾南意最在乎的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是亲情。

而顾南意肚子里的孩子，本来会是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可现在，这个亲人没有了。

从此消散于世间，甚至没有机会和顾南意见面。

他神情自责，顾南意还能弯唇，抚摸了下他的手：“没事的。”

她的肚子在疼，浑身都疼，但那些疼痛，好像都及不上肚子的那一份。

顾南意无声的喘气，勉强的笑，跟顾凯说：“我……”

只是才说了一个字，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顾凯顿时有些警惕：“我去看看是谁。”

顾南意点头，顾凯过去先看了一眼，又诧异的打开了门：“乔警官，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乔旭，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是陈翠。

乔旭跟他打招呼，轻声说：“我来看看南意，她怎么样了？”

顾凯就让她稍等，关上门，回来低声问顾南意：“姐，你要是太累，我就让她们等等再来。”

顾南意笑着摇头，她的确很累，但乔旭过来，应该是做笔录的。

“没事，让她们进来吧。”

顾凯担忧的看她，跟她再三确认，这才过去给她们开门，邀请人进来。

乔旭的确是来做笔录的，除此之外，还要再确认一遍陈翠当时出事的详细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