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暮拉住了顾寒州的衣角:“上来,用不着扭扭捏捏的,日后我们总会成为夫妻,如今就当是预演好了。”
顾寒州被崔云暮半推半就地拽到床上,他僵硬着身子与崔云暮并排躺着。
二人心跳声都算不得轻,混在一起,一时之间分不清你我。
“云暮。”顾寒州轻声开口:“我曾想过会有今天这日。”
“什么时候?”
“……从我很小的时候便想过了。”
崔云暮到底还在病中,又在外折腾了良久,方才担心着顾寒州才保持清明,如今身旁有个暖炉一样的人,她也不自觉地放下心。
心弦松了,困意自然卷土重来。
崔云暮卷着被子,顾寒州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却是模糊一片。
她胡乱地开口回应着:“为什么?”
“因为…”顾寒州的声音愈发模糊,最终消融在崔云暮的困意中,再听不真切。
顾寒州侧目,瞧见了身旁昏昏睡去的崔云暮,她的双颊还泛着红。
顾寒州蹙眉,手掌覆在崔云暮的额间,方叹口气。
果真是又病了。
他将崔云暮搂得紧了些,低声呢喃道:“我唯愿后半辈子,对得住你。”
顾寒州的心动并非源于近些年。
在他幼时被崔云暮相救时,情便应之而生,随后一往而深。
一念便是十多年。
或许崔云暮都已经不记得当年之时,顾寒州却始终未从脑海当中淡忘。
他承认自己胆怯,不曾将真心说给谁听。
可如今佳人在怀,顾寒州觉得像是了却一桩多年积压的心事。
若可以,他希望少女往后,一世无忧。
顾寒州的决心如同当初他动情时那样,来得突然,却也坚定。
待崔云暮醒了,他会给她一个好消息。
“莫再病了。”顾寒州低声开口:“怪我不曾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