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利用职务之便,开始秘密寻找失踪的晏适、敖安的消息,多年无果,就在我俩准备放弃,另谋出路来替威远侯“翻案”,借此把赵宰相、皇后拉下马,以给已故的卓妃报仇时,忽然底下人传来消息说,在青牟县,找到了疑似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失踪的晏适和五皇子。
为了掩人耳目,我便以历练为名,只身来到青牟县,表面是来给自己的仕途上“镀金”,实际暗访失踪的晏适和五皇子。
可以说,自从遇到左春花、确定了只给五皇子换了个姓氏的晏家三口身份后,他们的一步步,都在按照我和阿庚的计划行进。
这张网织了接近十年,密密麻麻、密不透风,它本不该有任何纰漏,事情该按照我和阿庚预想中那般,晏适来到京城,“意外”找到赵宰相联合皇后谋反的证据,然后揭发当年之事,先皇雷霆大怒,将其诛杀。
可推动阿庚计划的是他们、毁了阿庚计划的,也是他们……
想到这儿,我的袖子忽然被扯动,我的思绪一下从回忆被阿庚扯回现实。
破败的茅草屋里,他举了举空了的汤碗,看我的眼神依旧茫然,但方才的陌生、手足无措却消散了。
“阿炳……”他小声说道,“我还饿,我想吃烧鸭。”
“阿炳,我想吃烧鸭。”
回忆中专属于幼儿的稚嫩嗓音和此时男人成熟的声音融合在一起,我眼眶一湿,激动问:
“你想起来了?”
他仍摇头:“我刚刚努力想了半天,可我只记得你,记得我之前好像总是阿炳阿炳的叫你,我只记得你,你应该是我的家人吧?”
我接过空碗,放到一边的空桌上,红着眼眶,“是啊,我是你的家人,一辈子都对你不离不弃的家人。”
只记得我……只记得我也好啊。
过去的那些仇啊、恨啊,就全部忘了吗,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那些不甘、那些痛苦、那些强颜欢笑把真情实感都隐瞒、步步为营、被阴谋算计充斥的难捱岁月,阿庚,你都忘了吧,我一个人记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