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新帝一直锲而不舍,在得知他的行踪后,多番来请,态度不可谓不诚恳,让左长根误以为,新帝或许与先王不同,乃是明君,他也不会回来。
他的心已经寒了。
面对太傅的挑衅,他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冷笑道:“论单兵作战的能力,夏君或许不是我北夷将士的对手,但打仗从不是单打独斗,你以为凭借刘波那半吊子水平,排兵布阵上,能是夏军的对手?”
“你这样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恐怕不合适吧?”太傅亦冷笑,“若是被王上知道,只怕你仅剩的一点儿日子,都不好过了。”
太傅今日来,意在羞辱,他接着道:“我呢,也不是绝情无义的人,这样,看在咱们曾经共事的份上,你跪下来求我,若是我心情好了,倒可以在陛下那里替你求情,至少保你个全尸。”
面对他的威胁和侮辱,左长根索性闭眼不理会,罔若未闻。
他见左长根没再理会自己的意思,半晌不言语,讨了个没趣,倒也不和他生气,笑呵呵地抬手示意随从扶自己起来,丢下一句:
“好好珍惜你仅存的这点时间吧。”趾高气昂地离去。
将军府里里外外,俨然已经被围成了铁桶,便是过路的小商贩,经过这儿,都会忍不住加快脚步,远离是非。
府内的气氛更是压抑,像是小小的鸟儿被囚禁在牢笼里,所幸左家人心齐得很、也都硬气得很,哪怕刀已经悬在头顶了,依旧没有一个人认怂。
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就像是一块在锅上煎的肉,被人猜忌着,日夜受煎熬,艰难地捱过每一天。
转眼间,两月匆慌时光而过。
战场上的形势,果然如左长根所猜,刘波受命上任,但并未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相反,北夷军在他的指挥下,不堪一击,人们甚至戏称他为纸糊的将军。
短短两月功夫,大夏已经连破两城,直逼都城而来。
这两月内,北夷王不止一次动过重新请左长根出山的念头,但这个念头每每生出,就会被三皇子联合太傅等人将其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