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一个月,就算是半旬,他都耽搁不起。
“这位大娘,我们急着回家去,这月子,能不能在路上过?”
接生婆刚刚夸过二皇子体贴疼人,冷不丁听到他竟然连月子都不给左春花过,脸顿时被打得生疼。
她有心要说什么,但自己和他们素不相识,这又是人家的家务事,自个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只得出主意道:
“如果能用牛油纸把马车里里外外封严实,再裹上一层棉被,让风吹不进来,孕妇也受不了凉,也不是不可。”
闻言,二皇子看向闵炳,闵炳会意,立马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来两份银子,先递过一份:
“这是给您的谢礼,您救了我家嫂嫂,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银钱相谢,望您不要嫌弃。”
说着,他把另一份又递过去,道:“我们是外乡人,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我瞧着大娘您是个热心肠,能不能麻烦您帮忙买些牛油纸和棉被来?剩下的钱,权当是谢礼。”
世界上哪有人跟钱过不去,接生婆掂了掂银子的份量,喜笑颜开:
“瞧瞧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你们现在我家坐,我这就上街去给你们买牛油纸和棉被去!”
话音落下,接生婆已然满面春风的出了门。
闵炳目送她远去,侧目透过半开的门往屋里看,见左春花正亲昵地抚摸着孩子的脸颊,眉目之温柔,他见所未见。
二皇子看向那孩子的目光却是冷的,他以只有二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漠然道:
“带着一个婴儿上路,过于麻烦,出了村子之后,找个机会,就把她结果了吧。”
闵炳心一咯噔,下意识说道:“瞧左春花这副样子,您如果杀了她的孩子,怨恨您都是轻的,只怕孩子死后,会立刻跟咱们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