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哒哒地响着,一下又一下,响在人心上,响得人心慌不已。
越往南走,雨势越低、雨点越小,渐渐有要停歇的架势。
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左春花艰难地紧抓着闵炳的衣襟,他们已经一连奔跑了三个小时了,经过一段很长的青石板路,就连马蹄的足迹也失去,让后面的追兵很难再根据足迹追寻。
左春花清楚,一旦到了干燥的地方,车马一多,他们混进人群里,将更难被发现。
既是为了拖延时间,也是为了自己腹中孩儿着想,左春花虚弱地再次开口乞求道:
“大夫说过了,我再淋雨受凉,只怕腹中孩儿有失,如今他已经九个月大,若是胎死腹中,只怕连带着我也没发活,你们已经逃了这么远,后面也没有追兵了,我求求你,把我放了吧,你尽管挑个地方放下我,我自个想法回京城去。”
放不放她,尤岂是闵炳能做主的,闵炳看向二皇子,二皇子有心不管左春花的死活,可看见她这般虚弱的模样,思虑几秒,道:
“也罢,我们找个隐蔽地方落脚,再给她找身干衣裳换上,最起码在咱们安全离开大夏之前,她都不能死。”
客栈酒楼这种公共场所,他们是断然不能去的,若要在此落脚,只怕马也要放了。
闵炳办事利索得很,他先找了座荒废的,勉强可以遮风挡雨的小破庙,把左春花和二皇子爱暂且安置进去后,便把两匹马牵走,为了不留下线索,卖也没有卖,领到田野里,直接解开缰绳,便由着它们各自奔逃了。
紧接着,他拿泥巴把自己的模样弄得更加狼狈,随便敲响了一家地处偏远、简陋无比的的民舍。他见开门的是位两鬓斑白的老婆婆,面对老婆婆的询问时,扮可怜乞求道:
“这位婆婆,我乃是南来北往的商人,在京城做生意小赚一笔后,想着带着哥嫂回家探望老母亲,却不知路上遇到官匪,看上了我身怀六甲的嫂嫂的姿色,我们三人不得已,一路奔逃,逃至此处,嫂嫂便嚷嚷着肚子疼,便不敢再往前走了。”
“婆婆,不知我们可否在您这儿借宿一宿?”说着,闵炳从怀里摸出一锭明晃晃的银子来,“这权当是谢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