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神医,你可有把握?”
“草民敢以自己几十年的行医经验作保,您的确朱砂中毒了!”
“可如果父皇中了毒,此刻不该……”‘暴毙’两字到了嘴边,敖安又将其生生咽回去,疑惑道,“父皇目前的状态,只是较常人比较虚弱,并没有中毒的症状啊……”
敖安不懂医术,所以不知毒与毒之间的不同,顾神医并不见怪:
“殿下您有所不知,这药啊,分千百种,毒呢,也有千百种,有些毒见血封喉、立竿见影,但有些就像是坝下之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内里已然千疮百孔。”
“这朱砂,便是坝下之蚁,若偶尔只用它来安神,它则无事,可如果长期服用,便会慢性中毒,毒不致死,所以难以察觉。”
“陛下现在中毒尚浅,所以只是头晕乏力、失眠多梦,可如果以后还日日服用朱砂,长而久之,精神方面就会出现问题,也就是人们俗称的——”
顾神医斟酌半天,终于找出一个还算好听的词“智障。”
“难怪!”皇帝见识到底比敖安要多谢,他闻言,怒而拍案,恼道:“难怪朕会一病不起,哪怕日日服药、精心调养,身体也一日一日衰竭,原来是有奸人作祟,好啊,好啊!”
他怒极反笑,看向刘公公,命令道:“去把抓药煎药的奴才找来,朕要瞧瞧他们多大的胆子,胆敢损害龙体!”
“是。”刘公公应一声,亲自从寝殿退出去,往御药房的方向去。
晏适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瞧一眼皇帝铁青的脸,又下意识地往顾神医的方向看,恰巧和顾神医投来的目光对上。
他俩虽表面平静,实则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
皇帝一病不起,晏适虽心觉有异,但万万也想不到,竟然是因为有人投毒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