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话音刚落,便听外头宫人高声通禀,原来晏适一行已经到了寝宫外。
随着刘公公尖尖的一声“传”,敖安为首,晏适双手将美玉托在头顶之上,顾神医同样拱手弯腰跟在最后,三人先后进了寝殿后,异口同声地进行参拜。
皇帝难得高兴,忙让他们起身的同时,给刘公公使了个眼色,刘公公会意,立即从晏适手中接过美玉呈上。
敖安则按照事先说好的,在皇帝爱不释手地欣赏美玉的时候,开口道:“儿臣听闻父皇您的病情总不见好,甚是挂心,故而擅自将京城有名的顾神医请了来,想让他给父皇您瞧瞧。”
皇帝这才注意到还在晏适后的顾神医。
顾神医医术超群,年轻时,曾也在皇宫当过差,他和晏适的父亲交好,晏家被满门抄斩后,心中不快,这才一怒之下辞了御医的职位。
皇帝一下将其认出,他虽认为自己并无大病,只需好好将养着,最多再有个半月就能痊愈,但难得敖安一片孝心,遂笑道:
“你一片孝心,好啊!”说着,给刘公公使了个眼神,刘公公立马搬了张小桌搁到皇帝手边,冲顾神医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神医放下肩挎的医药箱,将其打开,拿出垫布来,垫到皇帝的手腕下,手一搭上脉,眉头便不由锁起来。
十几息功夫,他缩回手,先让皇帝张开嘴,看了看舌苔,又掀开他的眼皮查看过后,面色愈发沉重,问道:
“陛下近日是否觉得失眠多梦,并伴随食欲不振、头晕、头痛、心悸?”
“对对对!”刘公公忙道,“宫里的御医都请了一遍,说的无非都是郁结在心导致,安神调养的药开了一副又一副,总没成效。”
说着,刘公公叹口气,“顾神医,您的医术哪怕是在御医中,都是超群的,依您所见,陛下这病,是否真的是郁结在心?”
“当时或许是郁结在心,但如今已然不是了。”顾神医说着,把家伙事收起来,同时问道,“平时给陛下熬药的药渣,可有保存?”
“有!宫里的规矩您是晓得的,给陛下用的药渣,每一炉都留着呢!”说着,他打发起旁边的小太监,“还不快去,把药渣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