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却明白,这个时候,一旦牵扯到了二皇子,必然不是寻常事。
她带着元管家一路返回威远侯府,哪怕是到了自家家门,碰见家仆好奇询问,回答时,也说这元管家乃是老家远亲。
晏适挑了灯,正在书房里消化敖安派人送来的,他离京之后,京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务,听见一阵急促的叩门声,还没来得及说“请进”,左春花便推门而入。
“这是?”
瞧见紧随其后进门的元管家,晏适好奇询问。
元老乃是重臣,在文官中声望极高,晏适作为今年新科,自然是登门拜访过的。
元管家一手撩起之前故意放下来的头发帘,另一只手举起灯,照清楚自己五官:“我乃是元家的管家,不知晏大人您是否还有印象?”
晏适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终于想起来了,忙惊讶地站起来,奇怪道:“今天下午元府失火,京都衙门派人去的时候,只要是当时在家中的,全部葬身火海,因为外出采买而侥幸活下来的人,现在全部集中在京都衙门里,元管家您怎么到了我这儿来?”
见他把自己认出来了,元管家把灯笼放下之后,“扑通”跪倒在晏适面前,老泪纵横地磕头乞求道:
“我元家一门死得冤枉啊,请晏大人您替我家主人伸冤!”
左春花尚不知道元家失火的事,她纳闷地看向晏适,正好和其目光对上,目光交汇时,晏适便从她的反应中看出,她大概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元管家,有什么话你起来慢慢说。”晏适从书案后走出,亲自将元管家扶起的同时,吩咐家仆打盆清水来给老人家梳洗。
元管家起身,仍然抹着泪,把今日元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晏适娓娓道来。
“也就是说,元家失火并非意外,而是二皇子恶意纵火。”听完他的话,晏适右手捏着下巴,沉思道,“我下午听说元家失火时,就觉得奇怪。”
“又不是晚上,大家睡得沉,走火也无人察觉,青天白日里,最迟最迟,火苗窜到人高时,也能被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