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花正把兴致勃勃地讲她在北夷的时候,北夷三皇子借着武道比试为由,有意为难自己一行人,却被自己反打脸的事讲给卢氏听,家里的下人突然进门通报,说是晏适和敖安一道回来了,人马上就到前厅。
一听晏适回来了,卢氏激动地立马朝外头走,左春花晓得她思儿心切,并不见怪,而是手扶着腰慢腾腾地站起来,跟着往外走。
晏适往北夷这一来一去,少说也有两月功夫,京城已入了夏。
孕妇体热,再加上左春花自幼习武,火气更旺,还未至伏天,她就已然穿上了薄衫短衣。在穿着打扮上,她现在不讲美丽,只讲舒适,于是穿得又宽松了些。
这就导致敖安一见她圆滚滚的肚子,便不由道:“春花姐,瞧你这肚子,应当是快生了吧?”
他入了宫,成了皇子,仍没生分,一进威远侯府的院子,说起话来便坦率直接,这让左春花十分高兴。
“满打满算,还得一个月呢!”左春花笑答的同时,忙招呼下人去奉茶水来,卢氏又吩咐厨房赶忙去再准备两道敖安爱吃的饭。
一家人久别重逢,都欢喜得很,但晏适和敖安都入了朝堂,若是闲来无事,还能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度过一天。
但京城时逢多事之秋,比起阔别重逢的喜悦,晏适和敖安心里更挂念的是时局要事。
他们不忍驳卢氏的热情,又心有灵犀地谁也不想让卢氏被朝廷上的烦心事所扰,俩人默契地在小厅里一起用过午饭,便借有事要谈之由,和卢氏告别,奔了书房。
卢氏有些怅然若失地看着根本没有动几筷子的一大桌子菜,小声自言自语:
“有什么事这么紧要,不能吃完饭再说呢。”
左春花瞧出她的失落,往她碗里夹块红烧肉的同时,笑嘻嘻地说:“安儿现在是皇子了,心系家国大事,说明他有责任心、有上进心,娘你应该高兴才是。来,吃肉,我接着跟您唠咱们没唠完的话题!”
她表面上虽然兴致勃勃地和卢氏说着一路见闻,实则心也飞到了书房去。
书房内,晏适和敖安隔着一张书案,相对而坐。下人奉上茶盏后,晏适便命人把门窗关严了,省得他们说的话顺着风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