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和贵妃娘娘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女官来的一路上，心都在打鼓，到了御书房这儿，更是忐忑不安。

她看也不敢看刘公公，因害怕刘公公把自己丢到罪奴所去，浑身忍不住打哆嗦，颤声道：

“殿下今儿入了后宫，一反往常，不许我们这些下人在旁服侍，就只有娘娘的陪嫁嬷嬷留下来伺候茶水了，俩人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奴婢一概……一概不知……”

“你一个字也没听见？”

“不止是奴婢，阖宫上下，除了殿下和娘娘，就只有陪嫁嬷嬷知道今儿他们究竟在谈论什么了，绝无第四人知晓。”

女官试图替自己开脱，“您吩咐的，奴婢一定鞠躬尽瘁，可实在是六皇子不容许奴才们接近，奴婢中途想要送些瓜果进去，都被训斥出来了。”

她以为陛下当真是要立六皇子为皇储，唯恐自己差事办的不让刘公公满意，想了法地解释。

可她哪里知道，刘公公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贵妃和六皇子究竟说了什么。

“既然是六皇子不许人靠近，那便怪不了你，你回去好好当差吧，回去之后接着办我交给你的差事。”

“多谢刘公公。”女官忙不迭地作揖拜谢。

刘公公笑眯眯地目送女官消失在抄手回廊里，一转身，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迈着碎片，四平八稳地疾步走到皇帝身边，弯腰附身，趴在皇帝耳边，将自己刚刚和女官的对话小声如实告知。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黑，直至铁青。

他不是蠢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要不是六皇子要和贵妃商议的事情分外重大且见不得，他又怎么可能只留下贵妃的陪嫁嬷嬷在殿里服侍，其余人连接近都不许接近呢。

想来，这信上说的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