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从侧门或从后门,并不敢一窝蜂涌出去,而是小心翼翼地陆续离了六皇子府,闵炳亦是。
但闵炳并不像其他官员那样,回去之后便一头扎在府里不再外出,他派心腹看住各个门口后,回房快速换上粗木麻衣,乔装成府中的下人,甚至还望脸上贴了络腮胡子,才推着厨房的泔水车,在心腹的掩饰下,弯腰驼背,离开闵府。
他穿了三条巷子,确定没人跟着自己后,才把泔水车推到一旁,扯掉胡须塞进怀里,另外换了一套装束,直奔一处豪华的府邸而去。
走的侧门前,三长两短把门敲响之后,动作熟练,显然此事已经暗自做了许多回了。
府邸的主人仿佛早猜到他今日会来,已然在书房等了一日了,只听脚步声,便把他认出来,头也不抬便问:
“你今日怎么来的如此之晚?”
闵炳不客气地直接在这人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盏,说着“渴死我了”,“咕咚咚”一连喝了三盏茶,才道:
“事成了,我今儿在六皇子府呆了一天,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按捺不住了,准备三日后逼宫。”
“哦?”府邸主人这才抬眼看他,“计划可否制定?”
“初步计划已经制定好了,只剩下一些细枝末节需要完善,不过无所谓。”他说着,便把六皇子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应该是你出的主意吧。”虽是问句,但府邸主人语气却分外笃定。
“自然。”闵炳笑道,“这些年我在他身边蛰伏的十分成功,他完全相信和倚重我。”
“你的确是个值得倚重的人。”他笑着给予肯定,“但前提是,你得的确是他的心腹才行,这种完美的计划,也就只有你才能想得出了。”
“可惜啊,可惜争储这盘棋局,在他把你当成自己的棋子来用的那一刻,就注定满盘皆输了。他要逼宫,咱们也得小心行事,切莫临门一脚时坏了事,你这几日不要再来找我了,计划我已经知晓,会想办法透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