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炳在宫中尚且有眼线,更何况皇子。
他到六皇子府时,六皇子府的大门已经被人叩开了,或许是提前吩咐过,门卫拦也不拦闵炳,便直接将其放入府。
六皇子披着衣裳,面色铁青地在前厅坐着,似乎专门等着闵炳来。
听见门外的小厮报,六皇子随手抄起手边的东西,在闵炳踏入房门的一瞬间,狠狠地朝他面门掷去。
闵炳不躲不闪。
所幸六皇子抄起的只是一本薄薄的闲书,要是酒杯茶盏或砚台一类,在砸中的一瞬间,闵炳脸上必然要开花。
闵炳任由书劈头盖脸而来,被砸中后,仍面色不改地低头弯腰把其捡起,双手递还的同时,不疾不徐道:
“宫里传出消息,晏适此行分外成功,陛下听说他不止办成议和一事,甚至还带回了陛下心仪已久的美玉,分外高兴,要重赏晏适,连五皇子也要一起赏,殿下您听说了吗?”
除了第一句,其余全部都是闵炳的主观臆测,夸张之词。
“我知道!”六皇子不快地盯着闵炳,怒斥道,“都是你当初出的好主意,提了晏适的职,还送了这等的好差事给他!父皇本就偏爱敖安那个野种,我还因为你,平白让了个机会给他!”
“这下朝中又不知道会有多少臣子要倾向他了,好好的一盘棋,让你下成这样,你简直愧对我对你的信任!”
为了宣泄心中怒火,六皇子抄起手里的书就往闵炳身上使劲扇,闵炳仍不躲,只做出焦虑模样,“辩解”道:
“不止是微臣,当初晏适离京时,京中有大半臣子,甚至包括敖安,对他都不抱希望,可谁想到,晏适就把这事办成了呢!”
“殿下,事至如今,再埋怨也没用,咱们最应该做的,是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怎么做?你说该怎么做?”
“微臣以为……”
“行了,你别说了。”闵炳的话刚起头,就被六皇子不耐烦打断,“你这嘴一张,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让我继续忍,继续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