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夷王虽也清楚,晏适和自己说的同样是场面话,却不得不逢场作戏。
俩人相互客套几句,晏适便借口要回去收拾行囊,离开北夷为由,从宫人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美玉,双手捧托着盒子,退出王宫。
他退至大殿外,才转身朝宫外走,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瞄见不远处的两片大片水泼过的痕迹。
在青玉石板的缝隙里,依稀可见没冲刷干净的斑驳血渍。
联想到刚刚被拖出大殿,便很快没了动静的俩人,晏适不由摇了摇头。
按照他的推测,那俩人多半是从牢里抓来顶替的囚犯,之所以割掉舌头,是怕见了自己胡言。
北夷边疆至都城,至快来回也要三五日,怎么可能查明的当天,就把挑事者带到都城。
再说,那些人挑事是受了上头暗示,他们依吩咐办事,依的又是一国之君的意思,如果因此被处分甚至被杀头,以后还有谁敢毫无顾忌地替北夷王卖命?
晏适抱着美玉,一步接着一步,有序不紊地朝外面走,每走一步,他心中便有思虑万千。
大夏皇帝并非好揉捏的软柿子,他这次未动北夷,只因南方阴雨连绵,今年多有水患,怕的是开战之后,若连年征战,恐国库空虚,被他国趁虚而入。
如果他猜的没错,即便北夷不再挑起事端,三年之内,大夏皇帝也必然要找个由头出军北夷。
若真有那日,若敖安有意皇位,那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敖安同左春花习武,身手矫健,自己虽没多好的身手,却熟读兵书,敖安在京城是否能站稳脚跟,或许那是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