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据咱们的探子回报,大夏现在已经发兵前往边疆了,三皇子你又知道吗?”
“他发兵来又如何?”三皇子冷笑一声,“倘若大夏敢开战,就不会派人来议和了。”
这三皇子是个莽夫,乃是北夷人尽皆知的事,大臣自知和他说这些大道理,无异于鸡同鸭讲,索性置之不理。
他看向北夷王,再次请求道:“臣以为,王上您应该接见大夏使臣。”
“臣等附议!”
北夷王不耐烦地看着这些七嘴八舌争相上奏,恨不得现在就让自己把大夏使臣宣进宫召见的臣子,心里恼火极了。
他想听到的声音,是战,不是和,可偏偏现在北夷的大部分声音是和,非战。
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当了王上,便可以随心所欲、大展拳脚,可真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才发现做王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轻易。
他还是有许多不由己,譬如此时,他便不得不在众臣的施压下,答应接见晏适。
接见的时间就定在明日午时,地点就在北夷王宫。
北夷王一松口,主和派的官员便立刻派人将信送往驿馆。
大夏大部分随行的官员都以为,北夷王原本就不想见到自己一行,晏适又不急着四处活动,被接见的日子遥遥无期。
没想到这才第六日,昨儿还茫茫无期的接见,今日便有回音了,一时间诧异不已。
晏适也有些意外。
驿馆最宽敞的那间寝室里,左春花揣着汤婆子,坐在床边烤着炉火,红泥小炉上温着一壶清酒。
她和晏适分坐床的左右,在他们中间搁了张矮桌,桌上摆了两盘小菜、一只酒杯和一小瓶烫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