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了客栈,晏适去安排明日进入都城之后的诸多事宜,左春花则让伙计端了盆热水来,用胰子舒舒服服地洗过手脸后,抹一层香喷喷的雪花膏,便从箱子里翻出一件兔毛滚边的红袄来,披到身上,兴致勃勃地上街去了。
他们来到的书信,随着快马,直飞入王宫。
年轻的新帝裹着狐裘,坐在王座上,他看也没看书信一眼,便将其随手丢给自个身旁的官员,问:
“又怎么了?”
“回王上,大夏的使臣已经在都城外了,明日便会进入都城,他在信上说,希望明日能够得见圣颜。”
“他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想让我王兄去迎接他?我呸!”
就在新帝旁边,穿着上好的丝绸做成的袄子,外披棕色狐裘,袖子扎在护臂里,头发梳成一根根细细的小辫扎于头顶,腰佩黑金嵌红宝石弯刀的男子不屑骂道。
这是北夷的三皇子。
和大夏不同,大夏尚文,北夷擅武。
在北夷,武士的地位要远远高于文人,朝野上,武官的地位也要比文官隐隐高上一等。
而每隔三年,北夷就会举行一次比武大会,凡年满十五岁的男子皆可参加。这位三皇子自从十五岁那年参加比武大会开始,直到现在,虽不敢说连续三年蝉联魁首,但也稳拿三甲。
他是最看不起读书人的,认为凡是一门心思钻研所谓学问的人,个个迂腐顽固,守旧不化。
尤其是在听说, 大夏派人来进行“友好访问”,而来者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时,更是对这位使臣不屑到极致。
“想必又是一个年近不惑的老臣吧?”三皇子笃定道。
“非也,臣打听过,此人不过二十出头,年轻得很。”
“二十出头?不是说新科状元吗?”三皇子面露惊诧和疑惑,保有怀疑态度,“据我所知,他大夏这几届的状元,没有一个年纪是低于四十岁的。”
“三皇子,您不问朝堂上的事,没有耳闻也不奇怪,大夏今年的新科状元,还确确实实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的出身,想必您也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