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告辞!”
他说完,提了提肩上的包裹,昂首挺胸,从缓慢开启的宫门大步踏出,走出皇宫约摸三米远,停下来,想了想,放下包裹,冲着宫门的方向,再次叩了九个响头。
此时此刻,说他不难受、不伤感,是假的。
他的父亲逼着他在地位和爱人之间做了一个选择,地位于他而言,犹如粪土,他难受的是,自己还没在容嫔面前尽过一天孝,就要自从和母亲分离了。
哪怕同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他也只有在元宵、新年这种大型的节日里,在皇家齐齐前往太庙烧香祈福的日子里,才能够混在人流里,远远地望上他的母亲一眼。
如刘公公所说,四皇子府,他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他索性没往四皇子府走,而是直接往晏府的方向去,就连一辆最便宜的驴车都没有雇。
四皇子徒步走到晏府时,已经时近午时。
他在御书房外,因为赵嫣然的缘故,一连跪了两日,直接昏倒在殿外的消息,早在今儿清晨,就传进赵嫣然耳朵里。
莲儿被她打发到四皇子府外盯着,只要一有四皇子回来的消息,就来通知她。
她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院里的石桌团团转,转的左春花头都要晕掉了。
此时此刻,她只恨自己不再是宰相千金,不然她就可以借故探望宫中的妃嫔入宫去,去制止四皇子这种愚蠢行为。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平民,只能原地干着急,时不时地还要求左春花:
“真的就没有一点儿办法吗?哪怕是给他捎个信也行啊,这几天正是倒春寒的时候,这么冷的天,他就在殿外跪着,不吃不喝的,就算是铁人也遭不住啊!”
左春花只能无奈地重复道:
“夫君他已经去二皇子府了,一有消息,肯定第一时间回来通知咱们,你且把心安在肚子里,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