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远比左春花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光是门楣,便比不知多少官邸的高上多少。
可惜的是,这里确实如同卢氏所说,多年来一直无人看管,蛛网密布、破旧不堪了。
大门上贴着的封条经过岁月的侵袭,已经泛黄,上头的字迹早就看不清了,门用一根铁链锁着,铁锁也生了锈,用力一扯,便直接扯开。
晏适贴心地让左春花往后站站,自个一脚踹开门,门顶积着的三指厚的灰尘簌簌落下来,随着门被打开,里头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看来得找人好好修一修了。”
晏适说着,头前走进去。
大门倒还好,威远侯府的大门是用青石板垒起来的,只在缝隙里钻出了点儿青色,但一进院子,左春花便瞧见满院的疯草,不知道何时吹来的喇叭花种子,藤蔓爬满能爬的地方,树都累断了两棵。
还好现在是暮春,万物刚刚复苏,院里只是些枯草枯藤,要是夏天来,看见的恐怕就是一院人高的野草,能把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威远侯府的各个院子皆用抄手回廊连接,抄手回廊去不到的地方,也都铺着青石板路,因为此,才没到野草完全挡住路,让人不能通行的地步。
晏适只领着左春花看了几个院子,便作罢了。
“前面也都是草,没什么好看的,让娘找些工匠来,把这些荒草都除了,该更换的更换、该修补的修补,房子修好了,你再来看吧。”
左春花捂着口鼻,听话地跟着他往回走。
在来之前,她有想过,再像以前在青牟县一样,自己亲自设计房间,让工匠们按照自己的心意来重新修缮威远侯府。
她今日一来,见到的虽然是个荒废院子,但不难看出它的格局建筑,不难想象曾经这里的热闹、气派。
她不得不承认,威远侯府的建造格局乃是大家之作,是几代人的心血和精华,不是自己看过几本园林书,就能比拟的。
一想到晏适就是从这样气派的地方出生的,他本该像他的父亲那样,小时候跟着家中长辈学弓箭骑射、跟着皇子们一起上学堂,锦衣玉食的长大,早早地便开始在京中绽放光彩。
可因为贼人,自小颠沛流离,贵公子过着比一般百姓都不如的生活,左春花就不由地替他心疼、替他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