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事到如今,赵宰相你仍然不肯悔过吗?”晏适冷笑着,指着字画先生,“你莫不是忘了他是谁了!”
这回赵宰相看也不看柳青山一眼了,他始终埋着头,以悲凉的声音说道:
“你随便找来的山野村夫,我哪里能知道他是谁!”
“赵大人,您不认得我了吗?”柳青山盯着赵宰相的背影,诚恳道,“十四年前,就是您拿着两封威远侯的手书,问我可能临摹他的字迹,当时老头子气盛,道天底下没有我临不来的字迹。”
“您便给了我两锭金子,还有一些书信,让我按照威远侯的字迹,将那些书信上的内容誊抄一遍,您忘了吗?”
“你胡说!”赵宰相吼道,“我从来没有找人仿威远侯的自己写过信!”
“父亲,你当真没有吗?”颓了许久的赵嫣然骤然发问。
“嫣然,就连你……就连你也不信父亲吗?”听到熟悉的声音,赵宰相愣了些许,终于难受地抬头看向赵嫣然。
赵嫣然嘴角扯着冷笑:“从前我是信你的。”
她说完,从怀里摸出藏着的书信,一封封、一件件、整理好了,将其双手举过头顶:
“陛下,臣女有东西想请您过目。”
今儿本是太子大婚的好日子,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烦心事,自晏适进入太和殿起接踵而来啊,皇帝烦得不想问,但不得不问。
“呈上来。”
刘公公从赵嫣然手里接过信件,再转交给皇帝,皇帝拆开浏览的同时,赵嫣然解释道:
“这些有父亲他和皇后娘娘来往的,密谋陷害威远侯的书信、也有他让人临摹之后,并未采用的几封书信,陛下您如果有威远侯的旧书,可以派人取来,看二者字迹是否一致。”
皇帝手里的信件越翻越快、越翻越快,当他翻完最后一个字,脸上冷得简直都能结冰了,只见他狠狠地把这些书信往皇后的脸上一摔,气得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好半晌,他才终于发自肺腑地质问道:
“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要辩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