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确都已经忙累了,听赵嫣然这么说,立马千恩万谢地陆续出去了。
直到其他人走光了,莲儿才小心谨慎地凑上前,像是赵嫣然肚子里长的蛔虫似的,不待她开口问,便道:
“奴婢已经把字画先生的消息告诉晏夫人了,从晏府离开的时候,奴婢看见晏公子一个人快马加鞭往城外去了,估计就是去找字画先生了。”
“晏夫人让奴婢给您捎句话,说是之前您说的那个人她已经找到了,今儿便会去御前告状,希望小姐您到时候务必配合。”
“人找到了就好,人找到了就好。”赵嫣然激动地抓着莲儿的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婚礼被搅局的场面。
她非但不恼、反而十分期待。
外头的太阳渐渐高起来,不多时,喜婆便又敲开了门,道是吉时到了,姑娘该启程了。
适时宣天鞭炮和着喜庆的锣鼓声在赵府外“噼里啪啦”响了,响了好一阵儿。赵嫣然起身,由莲儿亲自为其披上红盖头,由两个喜婆搀扶着朝外走。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在喜婆的牵引下来到正堂,先和长者告别。
赵宰相坐在高位上,端的是依依不舍的样子,在赵嫣然见过礼后,亲自过来将她搀扶起的同时,假惺惺道:
“嫣然,你这一走,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爹爹是真的舍不得你啊。”
因盖头盖着,谁也看不见赵嫣然脸上的嘲讽,只能听出她的声调冷漠,用极小的声音在赵宰相耳边冷嘲道:
“你若是真舍不得我,我苦苦哀求你时,你就该推了这门婚事,父亲,莫要惺惺作态了。”
赵宰相的眼神骤冷,但也只愣了一瞬,便又恢复一贯的笑脸,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听到,吩咐喜婆把赵嫣然送上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