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她兀地冷笑一声,“早在我娘死的那一刻,他就不配称之为我父亲了。”
左春花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一头雾水,心中纳闷不已。
她记得头几回见到赵嫣然,她提及自己父亲,言语中说的尽是赵宰相对她的宠爱,怎么突然间态度转变这么大?
她静静等待赵嫣然的下文,果然,不多时,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不要说你们,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寻常人,只要不痴不傻,都做不出危害自己家人的事,我又何尝不是呢?”
“你们一定很奇怪吧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瞒你们,我之前对父亲他也同样推崇备至、崇拜无比,可他不配!”
赵嫣然咬牙切齿,语气渐冷,“如果不是他,我母亲怎么可能会轻易过世!”
痛苦浮现在她美丽的面容上,一层雾气蒙上她的眼睛,想起母亲临死前和自己说的那些话,赵嫣然就忍不住发抖。
“我是相府嫡女,自幼荣华富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直到母亲去世之前,我都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有一对疼自己、爱自己的父母、有一群对自己照拂有加的家人。”
“可直到母亲去世那天,我才知道,我眼前的幸福都是假的!父亲爱他自己,胜过爱所有人!”
左春花见她马上就要掉下泪来,手足无措地摸出一块方帕递过去,因不明理由也不好说什么,赵嫣然继续自顾自道:
“我也不怕你们知道,当年威远侯通敌一事,私下谋划的人看似是我父亲,实际上都是我母亲做的。母亲临死前,告诉了我当年的真相,还提醒我,让我赶紧脱离侯府,她不想让我成为父亲手里下一个巩固权势的工具。”
“巩固权势的工具?什么意思?”左春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