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花建新厂请的几乎都是之前建房子时候的工人。
她给的工钱足,待遇又好,大家也都十分乐意帮她干活儿,左春花对他们也信任许多,不常去盯着他们做工。
这天午时,她临时起意去工地一趟,却无意间撞上几个工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唉,要我说这柴家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女儿,家底都被赔光了不说,连一世的清名都给毁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我有这么个不孝女儿,早把她打死了,怎么可能会留着她气死自己。”
“柴家现如今赔钱赔的家徒四壁,如今这般模样也算是情景好的了。只是可惜里正,他是个好人,不知道这一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起来唷……”
他们正八卦得起劲,丝毫没注意到左春花已经走到了近前,直到她开口。
“你们说的是里正家?”
她一出声,大家立马嘘声转移话题,就怕她听到了心里不高兴。
毕竟,村里人人都知道柴悦就是那个给晏家养殖场下毒的凶手。
左春花一眼看出他们的顾虑,心中好笑。
这些五大三粗的淳朴汉子,竟然也会有细腻到照顾别人心情的一面呢。
只不过,她在他们眼里,就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
看她要笑不笑的,大家心中更是不安,最终有人讪笑着开口与她打招呼。
“春花?你怎么来工地了?”
“怎么我还不能来吗?”
左春花挑眉笑着看了他们一眼,继续问刚才的问题。
“我刚刚听你们说里正生病了,是吗?”
“这……”
众人对视一眼,观察着左春花的神色,见她似乎并不生气,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听说里正这些日子都卧病在床,那柴悦也日夜疯疯癫癫的,家里家外现在都是柴殊在照应。”
“可不是吗,柴殊白日里在镇上到处找活儿挣钱,夜里还得上山打猎,就为了贴补家用,也是辛苦。”
左春花闻言,眼眸微微一闪。
因为柴悦的事,她已经许久没去过里正家,也没关注他们家的消息了,都不知道他们竟已落魄至此了。
想到里正的为人,以及此前受他的那些恩惠,她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里正是好人,如今遇到困恼,若她就这么袖手旁观,岂不是狼心狗肺了?
见她神色若有所思,似乎是有动摇,便有工人忍不住替柴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