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捡到底是个孩子,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你真想知道?”
徐父一愣:“啊?”
这个儿子小时看着聪明伶俐,长大了怎这般模样,白氏应是到了长安之后才过世的,不然这孩子如何寻得到白长河。
想必白氏不过是病死而已,他至于这般装腔作势的么。
徐父心中不虞,却是耐心听儿子说妻子的事。
荆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从树后走到小捡跟前:“不提那些了,跟阿姐回家吧!”
那些噩梦是小捡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又何必再让他提起。
小捡泪光涌动却是笑着对荆梨道:“阿姐,你且等我片刻,这位想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少不得要与他说一说。”
荆梨蹙眉,这孩子非得将伤口再次撕开么?
徐父见荆梨穿着寻常,一时间也不知道她是谁,语气不善道:“这位夫人,这是我们徐家的事,麻烦你不要随意掺和。”
小捡示意荆梨一边别动,回头对徐父道:“你真的还惦记我母亲?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徐父点头,事实上对于妻子死了这事,他心中早有准备,可这会要不问问妻子,儿子心里难免有芥蒂。
小捡目光落在张晚秋的肚子上:“你离家那会,阿娘肚子里也有一个弟弟,你应该是知道的。”
“至于是怎么死的?”
小捡目光开始变得幽深起来:“逃难途中遇见了土匪,他们将阿娘的肚子剖开,将弟弟与阿娘一道煮了,还说弟弟到底是未出娘胎,鲜嫩的很!”
“张家姨娘,你说这般胎儿鲜不鲜嫩?”
荆梨最初捡到小捡是在林子溪边,那时土匪都已经在煮了,她猜想过小捡母亲也被人给煮了。
万没想到的是,小捡母亲腹中居然还有个孩子,难怪小捡那一两年都做噩梦,后来也不知是苏氏给他放枕头下的狼牙起作用了,还是他年龄渐大,将这些事给藏了起来,没有再如之前那般做噩梦了。
张晚秋听完小捡的话,脸色煞白,转头哇的一声就吐了。
这实在是太过骇然了,何况她如今肚里还有个胎儿,那孩子眼神阴鸷,活像是要将她肚子剖开,将胎儿取出一般渗人的很。
徐父赶忙扶住张晚秋,一边回头斥责小捡:“你没看你秋姨如今大着肚子么,说这般骇然之事恶心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