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河站在陈玉璋的床头,给陈玉璋报告最近的军事安排,和白莲信众安置进展。
“咳咳!”陈玉璋捂嘴咳了几声,这才对方大河道:“辛苦你了,多亏有你,不然这些事我都不知道找谁打理了!”
方大河贴心的给陈玉璋盖好被子,“二哥说的哪里话,这不都是一家人,哪里还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陈玉璋拍拍床沿,示意方大河坐下。
“大河啊,你算是最早跟我一起出来的,如今又是我的亲妹夫,我这跟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
陈玉璋对方大河缓缓道:“我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估计是看不到麟儿长大了,可这家业,我着实舍不得就这般没了!”
方大河赶忙劝道:“二哥你莫要说这些,不过是一时病重而已,这人身在世,谁还能无痛无病了。”
陈玉璋摆摆手道:“你莫要劝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看那么多的大夫,吃那么多的药,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点用。”
“万一将来,我有个三长两短,这些人能留的就留,不能留的就杀了,不能让他回过头来害了我儿子。”
陈玉璋说这话之时,眼底满是狠厉决然。
方大河郑重点头道:“我都听主帅的。”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直到陈玉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方大河这才起身出了院子。
秋日凉风习习,黄叶自枝头落下,飘飘摇摇在风里打了旋儿,又不知飞向了何处。
方大河出门循着街道,找到老家的住处。
回来快半个月了,他这是第一次回来自己的家。
破败的房屋年久失修,早已坍塌成了一堆废墟,上面杂草丛生,仅有的几张瓦片不知去向,屋顶的茅草被风吹的到处都是。
一只瘦小的老鼠蹿了出来,见着有人瞬间消失在了荒野之中。
方大河又往前走了走,同样的茅草屋孤零零的坐落在那里,多年不见,柱子依然顽强撑着屋顶,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