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还在挣扎,想给老卒证明自己真的没听错。
被老卒一把拉到僻静处,当头就是一巴掌:“你个憨货!”
小兵摸着额头有些吃疼,喃喃道:“叔,我真没听错!”
老卒四下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道:“我耳朵又没聋,自然听到了,可这事咱们不能叫人知道,懂吗?”
小兵茫然不解:“为啥?”
“为啥为啥!”老卒忍不住又是一巴掌:“你哪来那么多为啥,你他娘的都想当逃兵了,还四处瞎嚷嚷。”
“是不是要等到把你宰了扔锅里,你才知道闭上你这张臭嘴?”
小兵闻言,随即一脸惊恐捂住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城头上的大郎问荆梨:“阿姐,这么喊,这些人会投降吗?”
荆梨望着对面营地笑道:“人在绝对饥饿的情况下,绝对会选择本能的渴求!”
“这些投降过来的人,离城楼两百步就必须卸甲放武器,别回头招来乘机作乱的!”
夜里,老卒带着小兵和几个乡人,悄悄摸摸出了营帐,一路躲过了巡逻兵的监视,向着对面的城楼处而去。+
索性夜色不甚明朗,给了这些人机会。
摸到半路,小兵突然扯了扯身边老卒的裤子,气得老卒想破口大骂,回头却是瞬间冷汗淋淋。
只见不远处有黑影过来,影影绰绰眼看就要靠近了。
小兵无声捏着老卒枯瘦的大手:怎么办?
老卒握着腰间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决定便是拼死一搏,也得把身边小侄给送出去,好歹给家里留个后。
那群黑影很快就接近了,双方都抽出了刀,可谁也没敢动。
老卒见对方不做声,下意识推了推侄子,一行人继续往对面走。
那群黑影见老卒一行人没动手,也默默收回刀,两队人朝同一个方向前进着。
中途又遇着了几拨人,这时大家都有默契,互相看了一眼,接着悄无声息向前移动。
待到天明之时,对面城楼上又开始点火做饭,今日不知是炖的啥,那香味似勾着人心底的馋虫,越发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