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姓书生见她貌似不曾动怒,也就不再害怕道:“如今长安城,正是礼数崩坏之时,王妃既是问这个,那小可就要大着胆子说一说了!”
“先帝无道,以至于京都失守,仓惶逃到长安之后,不思进取,只知各种享乐,以至于整个长安城风气靡靡,毫无道德可言!”
“而长陵王殿下,”张姓书生继续道:“穷兵黩武,明知道如今天下艰难,不思如何安抚百姓,还要去北地攻城略地,无非就是怕将来其他诸王势力过大,威胁到他罢了。”
“可笑早些年,还一直装着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如今先帝一死,野心随之暴露无疑,真真是可笑至极!”
身后的耿祺腾的一下就拔出了佩刀:“无知狂生,你懂个屁!”
张姓书生吓了一跳,瘫坐在椅子上,若此时不是坐着,压根就站不住了。
“怎的?方....方才...还让人说话,这...这会就恼羞成怒了么?”
荆梨挥手示意耿祺退下,对那张姓书生道:“你去过北地吗?”
张姓书生不知荆梨如何问这个问题,讷讷道:“我祖辈都在长安,不曾出过远门,自是不曾去过那等荒芜之地!”
“圣人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想来是有道理的!”荆梨看着三人道:“我也不曾去过北地,可王爷与我有过书信来往!”
“今日不巧,正是书信来的时候,几位不妨看看,这北地是如何一番景象吧!”
澹台凛四月底出发,五月初便到了北地,几日后便小胜一场,挫了羯族人的锐气,休整归拢军心之际,闲来无事,照样如去年那般,将那边的状况与她画了出来,并配以文字说明。
随之还有一封黏糊劲十足的书信,那上头就全是他对她的思念,荆梨从不知道,这样一个人,说起情话似不要钱一般,句句撩人心扉,叫人心神荡漾。
荆梨将那画册给递了过去,对面三个书生竟是有些不敢去接,这是长陵王的家信,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看了便要性命不保的,难不成这是王妃娘娘杀人不见血的手段?
张姓书生咬牙接过画册,打开一看,随即就神色凝住了,挨在他旁边的两人见状,也探头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