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轶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如纤羽般颤抖着。
他轻声道,“之前我也没往旁的方向想,现在才留意到,这屋里点的香是合欢香。”
合欢香,顾名思义,是闺房里助兴的玩意。
无论什么原因,用在了这里,都有大问题。
真清算起来,说是谋害王爷,也足够。
宋轶修蹙着眉头,视线从谢东湘面上扫过,转向了太子,行了大礼。
“太子殿下,臣弟虽然不清楚原委,但想来若是无端端的,我也不会被问及谢参将的未婚妻子是否在我下榻的院子里。
臣弟自问还算克己守礼,不愿平白背上这么一个欺辱臣子妻妾的罪名,希望能够彻查此事,到底是何人要害我。”
他每说一句,孙宝珠脸色就难看一分。
胡琮凌接话,“琅王爷您言重了,只是一群妇人瞧错了眼,闹出了这么些子误会。
这屋里的香,是得去查查,许是哪个糊涂的下人弄错了。”
谢东湘不无讥讽的说道,“这可真是糊涂,连合欢香都能弄错。
说起来,清然堂又不是谁家私有的,为何会备着合欢香这种下作玩意。
以下官所见,还是查一查的好啊。”
胡琮凌深深的看他一眼,“说的也是。
涉及道琅王爷,那就派人去好好查查吧。”
正说话间,有名婢女跌跌撞撞的跑了来,噗通跪倒。
“王爷、大人赎罪。奴婢方才发现给这边的院子用的香,拿错了去。”
不等人询问,婢女自己已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交代了一遍。
“奴婢家男人身子不行,为了能早些传宗接代,奴婢寻人买了些助兴的玩意带在身上。
没想到今早来拿熏屋的香料,不小心拿错了,害的琅王爷贵体有恙。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人的错!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说着砰砰磕头,磕的脑袋上鲜血直流。
“罢了,既然是你无心之失,那就算了吧。”宋轶修开口,大方的饶恕了婢女,没有再追究。
孙宝珠明显松了口气,感激又敬畏的看了一眼胡琮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