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己亥日。
“既然要顶上头盔,就不用益鬄了吧。”
妇操笑嘻嘻的将光头头上已经织好的假发取了下来,将垫了绢帛的头盔递给到光头手中,看光头戴上,又细心地为他正了正。
光头本就粗壮,衣甲戴盔之后不似小兵,倒像是领兵经年的将领。
妇操退后一步,上下端详,又围着光头转了一圈,语气中带着欣赏,道:“顶盔束甲,果然威武。”
光头易感,见妇操如此看重自己,竟生出些知遇的感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看着妇操,微微点头。
妇操拉过光头的右手,断指处还包扎着,没有血迹透出,却透出青绿的药草颜色。妇操拇指沿着那一圈不规则的青绿色轻轻来回划动,道:“今日的事很凶险,若是成功,从此封妻荫子不在话下,若不能成功,就是死路一条。”
妇操说完抬头,脉脉看着光头的眼,道:
“相处数日,你知道我心软,不希望听到你身死的消息,你要用尽全力,只许成功。”
光头见妇操眼中竟隐隐有泪光闪动,想起前晚的旖旎,身子挺了挺道:“放心,我只用木棒就能克敌,何况今日用的是铜棒!”
光头斜眼看看立在门边的铜棒,这几日除了一次次在“敌阵”冲杀之外,便是让身体熟悉这支铜棒。
何况,除此之外,他还有两柄短剑。
“你是木棒,你的对手也是没装上尖刃的戈矛。”妇操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光头。
“他们近不了我的身,用什么都是枉然。”光头傲然道。
“若是对上右相呢?”
“三人一齐上,我有把握杀他!”
妇操笑了起来,从门边去了铜棒,双手递给光头:“去吧,我在这等你!”
妇操给光头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笑,光头莫名心动,欲揽住妇操的细腰,却有些忐忑,不进反退,将铜棒插在腰间,对妇操抱拳道:“我去了!”
门外,王后的人在等光头,妇息说过,右相带来的亲卫会在一条左右都是宫墙的巷道中候命,光头,以及他带着的三个人,要在一个突刺间,将这些人全部斩杀。
王后会在某个时候“失手”掉落酒爵,那是光头冲进去刺杀右相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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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游,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回王子的话,记住了。”
“届时,你只有一个人战斗,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能背负弑叔恶名,所以你动手的时候,我不会为你助力,你能做的,就是用最短的时间刺杀右相,然后逃走。如果你三击不能成功,也许不会有机会攻出第四击了。而且我不能给你逃走的线路,我不知道哪个方向最有利于逃脱,一切有赖你自己临机决断。”
虎游闭目想了一下,道:“如果王子画的图没错,我能杀得了右相,就能逃得走。”
“你必须成功!必须在第一击就杀死他!”子画狠狠吩咐,“杀了他,你只要当场不死,我能保你不会死!”
子画清晨去母后路寝请安时,妇息十分隐晦的说了些话,隐约告诉他,不管怎样,都要让子画成为大商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