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拾这才发现他的眼皮很薄,眸色乌黑,像是院外漫长无垠的黑夜,更要命的是他幽深的眸子里竟然带上了一丝期许。
“我是妖啊,师兄。你让我一个妖跟你回派中,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初拾哀叹出声。
“放心,我自有办法护你周全。”
初拾的莫名地眼皮狂跳了起来。
这玄山派她必然是不会回的,她缓缓垂下眼帘,避开了慎远的视线。
突然,原本游离的视线却突然定住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慎远拿着纸鹤的那只手上,那是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修长而有力,因为常年握剑,虎口处有着一层薄茧。
而在他的手腕处,赫然有一颗极小,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的小痣。若不是这般近距离、这般专注地看,几乎难以察觉。
刹那间,这只手与她每日梦中出现的那只手重叠在了一起,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每日梦里将她从水深火热中连根救起的那人竟然会是大师兄?
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下意识地,她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慎远的那只手,指尖有些微微颤抖。
“你怎会……”初拾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慎远一愣,却并没有抽手。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初拾那有些微微颤抖的手。
“你虽为妖身,但却秉性纯良,未行伤天害理之事。师父不是心有成见之人,你还有退路,你可愿同我一起回玄山派?”
“.......”
“她的去向,倒是不必由师兄操心了。”一道低沉的嗓音透着隐隐的不悦,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这院中的寂静。
两人猛地回头,这才发现余淮和柳意苏不知何时已立于长廊的尽头。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人的轮廓,余淮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