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出来沈卿姒语气里的心酸和无奈，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啊。

只见沈卿姒摇了摇头，无声的笑了笑，“没用的，翁韩，我自己选的路，我须得自己走完。”

她心意已决，任谁来劝，都没有用。

听到这里，翁韩整个脸色都跟着变了，那本就苍白无比的脸颊此时变得更加苍白了，正想要开口，却是喉咙一痒，别过头去，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却又有些咳不出来，样子看起来十分难受。

“翁韩，你不要管我了。”

沈卿姒有些于心不忍，开口劝道，然后回过头去，想要重新将自己的内丹渡给舒容，可是翁韩抓着她的手却始终不肯松，“沈卿姒，不可以，你若是将内丹给了她，你就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回到正道上来了。”

如今沈卿姒体内每一处都在被魔障之气侵蚀着，她的内力是唯一可以与之抵抗的东西，若是连这个东西都没有了，沈卿姒便是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祛除体内魔障之气的东西了，那她便会被魔障之气彻底侵蚀，从此成为不人不鬼的人，生生世世，都改变不了这个身份了。

“翁韩，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我不想与你反目，所以，希望你也不要阻拦我。”沈卿姒语气平淡，可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的坚定。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石，重重的砸在翁韩的心上，疼得他有些呼吸不上来，她看起来太过平静了，平静得这一切好像都是冥冥中早已经注定了的，好像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一切，现在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过是在数着命运轨迹走下去罢了，所以在她眼中，方圆便是方圆，再也任何其他的可能。

翁韩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中纵使着急万分，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我改变不了，那我便陪着你。”

只要能够陪着她，就已经足够了。

这是他一开始的愿望，也是一直以来的愿望，更是此时此刻唯一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