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指望过能从沈卿姒身上得到任何回报，可是就算是一直这样告诫自己，可是他终究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终究是有思想的啊，所以他潜意识，是想要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回应的啊。

见他久久不回答，谢辞游方才敛去了脸上淡漠的神色，望着那月亮，幽幽开口，“本王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那是你的自由，你的权利，但是本王也希望你能够明白，任何事情，都是有一个度的。”

他如此说着，语气平缓冷静，像是提醒，也像是警告。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虽然没有点破，但是已经很清楚了，翁韩不是傻子，也不会装傻，自然明白得很，想了一下，嗯了一声，“翁韩明白，还请王爷放心。”

请他放心，放心的是，自己一定不会对沈卿姒有非分之想的，放心的是，就算自己真的有非分之想，也一定不会越界的，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或许两个人早就该这样开诚布公了，前面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不痛快，虽然之前两个人也没有明说，但是每每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总有点针锋相对的感觉，甚至有些时候，气氛很尴尬。

“如此便是最好的。”

谢辞游回了一句，收回目光，四周环顾了一眼，淡声道：“早些休息，以后阿娰自然有本王照看着，你也无需如此辛苦，在外守候，本王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与其说是他不想欠人情，倒不如说是不想沈卿姒欠他人情。

虽然也隐隐知道，沈卿姒欠他的人情，大抵是很难还清了，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想继续欠下去。

“我明白，还请王爷放心。”

翁韩态度依旧很好，可是就算他态度如此之好，也无法让人觉得谢辞游的态度不好，所以到头来，谢辞游虽然说了这些不太留情面的话，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翁韩如此，别人亦是如此。

目送着谢辞游朝着寝殿走去，翁韩的心里也是一片空凉，甚至带着几分让人琢磨不透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