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围将士相继跪下,“属下没有任何异议。”
梵听是孟祁离的人,援军是他带过来的,粮草也是他护送来的,如今,一切有利因素都站在孟祁离那边,他们若是敢有半句异议,定然没有好下场。
他们随时铁骨铮铮的将士,却也不想就这样无辜死去。
如此一来,孟祁离便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常将军身上去了。
常将军本来一口气强撑在喉咙迟迟不肯咽下去,是期盼着在场的各位可以不要忌惮孟祁离的威胁,可以帮自己伸冤抱不平,可以齐心协力扳倒孟祁离,但是事实却让他彻底失望了。
那眼中包着一腔热泪,目光缓缓上移,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说话,却是在在场的将士纷纷跪下跟孟祁离妥协的那一刻,浑身猛地的一震,往后缓缓倒下。
那倒在地上的一声闷响,也重重的砸在了在场的所有人心上,他目光转了一圈,所有人都低着头,所有人都不敢看,所有人,都不曾抬头看他一眼。
不曾看,亦是不敢看。
这个一声戎马的老将军,宁国的战士,曾经所向披靡的将军,临死之前,那眼中,都满是对国家的担忧,对如此结局的痛心。
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那眼珠,终于是没有了任何反应,却依旧是死死的睁着眼睛。
死不瞑目!
一代老将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让人扼腕叹息,怎能不让人痛心?
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常将军的死,亦是比泰山要重,却又比鸿毛还清,因为他的死,是孟祁离脱罪的工具。
孟祁离敛目,扫视了一眼周围跪倒一片的将士,嘴角勾着冰冷的笑,看了一眼已经死透了的常将军,脸上并无触动,而是沉声道:“都起来吧,出去将各自手下还活着的士兵清点一下,暂做修整,过几日,我们还有一场大战,本殿答应你们,只要能打败谢辞游,击败沈家军,将来直取颍都之时,便是你们扬名立万之时!”
在外行军作战,谁人不行军功累累,谁人不想光宗耀祖,谁人不想威名赫赫?
孟祁离这话,对在场忍辱负重的将士来说,无疑是一个莫大的激励。
“属下遵命!”
“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