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洗了手,波澜不惊的否认道:“不是。”
他知道沈卿姒在忌惮什么,也很理解,但是他万是不能承认自己是谢辞游放出来的。
阿离几步走近,对上她红红的眼睛,又态度软了下来,“沈卿姒,先不要想这么多好不好,先把孩子生下来?”
再这么耗下去,莫说孩子危险了,她怕也撑不下去了。
“想生她下来,谈何容易?”沈卿姒说罢,目空一切的望着帐顶疼得直抽气。
翁韩的话不无道理,她自己心知肚明,今日孩子和她,只能活一个。
“师父。”
她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几丝哽咽,“若是我熬不过今夜,还请你一定要保住孩子。”
阿离神色微滞,看着气血越来越不好的沈卿姒,眉头都拧到了一切起,眼底情绪波涛翻涌,随即换做一声,“我定会保你们母子平安。”
沈卿姒苦涩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阿离怔怔地望着女子苍白而倔强的面容,目光沉痛而无奈,心疼得难以复加。
羊水破了,羊水破了……
阿离回过神来,探手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你们母子平安,求你。”
沈卿姒有些愣了,因为刚刚从阿离身上,她似乎看到了谢辞游的影子。
那样服软的祈求,只有谢辞游才会那样。
可是她心在腹部剧痛,也看不到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神色,痛苦地揪着被褥,周身冷汗淋漓,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用力……
孩子,求求你,快出来……
求求你……
她真的害怕自己会没有力气撑到生下他,心中一遍一遍地祈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