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他。”
沈卿姒的声音有些喑哑,却一如往常一般,眸子里尽是清冷。
只是那红肿的眼睛让蔚觉得,她或许不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家公子。
大夫说了,匕首离心脏有一点距离,明显是故意的,若是正中心脏,人早就活不了了。
“公子还没醒。”
他开口,语气沉重,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找不到任何责备的话来,蔚已经暗自跟自己做了太多的心理建设了,他一次一次的安慰自己,沈卿姒这样做定然是有自己的原因。
可是不管他怎么安慰自己,怎么跟沈卿姒找理由,都始终说不通,始终都说不通。
“我知道。”
沈卿姒回了一句,许是觉得蔚是在担心自己会再次伤害他,遂补了一句:“你放心,我只是去看看他,仅此而已。”
蔚终究还是没有阻拦,将门打开,“属下在外面候着,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沈卿姒嗯了一声,抬步进去,蔚随即拉上了门。
隔着帘幕,沈卿姒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自从他受了伤,他便一直在这里了,而自己,则住在了寿南院。
祖母今日早上便出门了,现在不知道回来了没。
这个房间,其实仔细说起来,也有不少她和谢辞游的往事了。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面默认,接纳,每一件事情,她都仔仔细细的记着。
深吸一口气,缓步朝里面走去,每走一步,步子就越发沉重一点。
最终,掀起帘幕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全身如同灌了铅一般,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许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脸色苍白,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朝气。
明明他在来见自己的时候都是意气风发,满心欢喜的,如今却是连眼皮都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