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不住地擦汗,眼神一直朝陈氏偷瞟。
“这不奇怪,以她的性子,查出这些不难。”陈氏冷冷的目光投向那个男子,“倒是你,张掌柜,你觉得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张掌柜思考良久,才战战兢兢道:“她……她或许会把铺子转让出去,铺子里虽没什值钱东西了,但是铺面卖了也是能折些银子的。”
“愚蠢!”陈氏勃然大怒,抄起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若是要转让,她查账簿做什么!”
瓷片碎在手边,张掌柜吓得缩起脖子,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只听头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以她的行事作风,下一步必然是想方设法挽回损失……
王嬷嬷按过手印的那本册子,现在在哪?”
“她们……不信任我,还让周勤做了二掌柜,那些账簿册子……更加不会留在金铺里,最后都被她带走了。”
带走了?那就是说,东西现下都在若兰居。
陈氏的眼睛眯起,正犹豫下一步怎么做时,大门被猛地撞开。
“母亲!”孟静雯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陈氏心烦意乱看了她一眼,便再懒得做声。
这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孟静雯更气了,向来清脆柔软的声音都变了调:
“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的及笄礼了,若不是今日我去看礼服,都不知道礼服被王嬷嬷取走了。”
“方才我去找王嬷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告诉我,说礼服已经被烧了,还说这是您的意思!”
说到这,她委屈得眼泪打转,哑声质问道:“您不是说,我的及笄礼要用最好的料子吗,准备了足足半年,你为什么要烧掉!”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那可是价值千金的烟萝紫蜀锦,名贵得连买都买不到……”
陈氏满心烦躁,一提到那布料,孟知行的嘴脸便出现在脑子里,她气恼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除了会问我要这要那,你关心过为娘我吗?”
陈氏说到激动处,咳嗽不止:
“你知不知道……咳咳……昨夜我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