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当然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好。”

她对沈涛一直都是尊重的，因为沈涛一直以来都很尊重她。

这是相互的。

而且她相信，沈涛并不会对她说什么无理的话，那不是他。

贺斯言一直攥着她的手却微微用力，苏蕴侧眸的时候，看见了他蹙起来的眉头。

他黝黑的瞳眸中清清楚楚地写了五个字——我不想出去。

苏蕴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她的力道很轻，手指娇软，捏着他的手的时候，像是一根羽毛在他心口轻轻拂动。

“没事。”她说，“我一会儿再出去找你。”

沈涛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见状，哼笑一声。

他的声调很冷，眼中带着那么点似笑非笑的戏谑：“怎么，斯言，你怕什么？”

“您要单独和她说什么？”贺斯言不答反问，“我觉得没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哦？你俩就心照不宣到这个程度了？”

“如果姑父要对她说什么我不能听的话，那我觉得她不听也罢。”贺斯言顿了一瞬，“毕竟，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沈涛这次是真的笑了出声。

只是那抹笑容带着点苦涩和无奈。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坐着的姿势，双手依然交叠放在腿上，保持着他公司上位者惯有的做派。

他的语调不由自主地放缓，带着对小辈该有的温和与慈祥：“我能对小蕴说什么呢？她是我故人的女儿。斯言，你未免将你姑父想得太不近人情了。”

贺斯言没有回话，只是盯着沈涛。

他的眸光是高傲的，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没事。”苏蕴再次捏了捏贺斯言的手，“我正好也想听听沈叔叔对我说什么。你就在外边等着我，要是你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你再进来。”

贺斯言总算松动了些许。

他松开苏蕴，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房间内一阵安静的沉默。

还是沈涛先扬了扬下颚：“小蕴，坐吧。”

苏蕴坐在了沈涛对面的沙发上。

沈涛盯着苏蕴，眸光中是打量，是审视，却不会显得无礼，只是好似非常客观地在打量一位许久不见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