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真的很害怕。

他的确被吓到了，地上躺着的那八个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要是不说实话的话，下场可能就和他们是一样的，甚至比他们还要惨一些。

但是他要是实话实说，就真的可以逃过一劫吗？

杨华不敢保证。

巨大的纠结和恐慌之下，杨华的头脑几乎一片空白。他仿佛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说实话还是编谎话这两条路在他脑海中不断交织，几乎就要让他疯掉。

李涧见他磨磨唧唧的半天不说话，实在没什么耐心了，眼睛一瞪，冷声怒斥道：“说啊！”

杨华被吓得又是一个哆嗦。

“不是我，我没有！”杨华下意识就说谎反驳，“我没有雇他们打人，不是我做的！”

像是早就料定了杨华会这么说，苏蕴一点儿都不惊讶。

她从一边的茶几上拿过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杨华身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空间内显得十分突兀，吓得杨华心跳都漏了两拍。

“真的吗？不是你？那刚才和这个手机通话的怎么是你啊？”苏蕴早就知道杨华会不见棺材不掉泪，对着身后的一个大汉道，“把他手机拿过来。”

那大汉身高起码有一米九，胸肌背肌斜方肌都十分发达，站在杨华跟前，就仿佛一座山一样。

杨华一看他，腿都软了。

大汉伸出手，大声道：“手机！”

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几乎就要将杨华吓破胆。

他下意识就捂住了口袋，但是大汉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他的手挪开，将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解锁，打开相册，杨华在来的路上翻来覆去看的那几张照片清清楚楚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就是证据，铁证如山。

杨华刚才的否认在这充足的证据面前，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还说不是你吗？”苏蕴淡淡开口，“杨先生，我和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收拾我啊？”

见事情已经到了无法转圜的余地，杨华再也没有办法否认，全身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就断了。

“我……我……苏总，对不起！”杨华立刻开始哀求，变成了个软柿子，“对不起苏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蕴没有说话，倒是李涧一摆手，站在他们身后的几个大块头，缓缓朝着杨华走了过去。

杨华吓得连连后退，但是几步之后，身后就是坚硬冰冷的墙壁，他退无可退。

“苏总……”杨华腿一软，这次是真的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