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春眨眨眼，没明白。

张夫人看看她，再看看一旁垂眸浅笑着，不发一言的林悠悠，忍不住叹道：“你呀，就是从前跟在我身边安生日子过多了，没什么花心思的地方……”

杏春撅撅嘴，“夫人……您就别取笑奴婢了，奴婢这两天可担心您了！”

张夫人当然相信这话。

要是她出了事，杏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何况，虽然杏春比她小几岁，但自从她嫁进了张家，就一直跟在她身边，这些年来早已经有了深厚的主仆情。

便解释说：“这事，如果是国公爷来处理，那么即便是看在顾家的份上，国公爷也不敢再留柳氏在张家，柳氏必定会被送走，送得远远的，那伯爷心里会作何想？”

说着，张夫人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刚刚醒来，精力有些不济，虽然喝了一碗汤，但还是差了些，若不是心头种种情绪上涌，恐怕这么一段话她也是没法一口气说出来的。

片刻后才又接着说：“虽然，我们不清楚柳氏到底是不是伯爷当初的那个青梅竹马，但至少这两年下来，伯爷对她的态度我们都看在眼里，如果柳氏就这么走了，还是国公爷下的令，伯爷必定耿耿于怀……可若是不将人送走，顾家那边，张家没法交代。”

“……所以，国公爷就想着让您来拿主意，到时候不管人送不送走，都是您和伯爷事情……”杏春听到这儿，恍然大悟。

忍不住气恼道：“我当国公爷是真的心疼您呢，想不到，还是打着自己的算盘！”

“国公爷总有老的一天，虽然膝下有三子，但唯一有希望继承爵位的也就只有伯爷，他当然得顾虑着伯爷了。”

张夫人说着，轻轻一叹。

还有一点她碍于面子没能说出口……

她原以为，国公爷冲着顾家的面子会将柳氏赶走，可这么看来，那柳氏对于伯爷的重要性，应该是比她想象中还要重要许多的，说不定，当真就是当年的那个青梅……

否则，国公爷不会那么顾及伯爷的感受，定然会趁此机会表明对她的重视，对顾家的重视。

毕竟如今国公爷已经卸任朝中官位，可顾家的根系却还紧紧生根在京都，若要害张家，不说易如反掌，至少也是有这个能力的。

柳茹……

只可惜，国公爷把当年的事情捂得太死，她这些年来也只不过是巧合听见了风声才得知，却根本没有什么线索可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