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天瞧瞧信再瞧瞧字帖,跟她起初一样露出迷惑的表情:“这信上的字跟字帖的字是一样的,难道太尉当真写过这封信?”
“不,这封信是伪造的,是有人故意模仿父亲的字体写出来的。这个人当真是模仿得真假难辨,但仔细去看每个字,还是会发现破绽的。王爷请看,那些带着捺的笔画,信上和字帖上有没有什么细微的不同吗?”黎雨初沉声道。
云昊天盯着字帖和信仔细比对地看了会,道:“确实有些不同,虽然两处的笔画形状都非常相似,但似乎字帖上捺的笔画写到末处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微微欠力。”
“那是因为我父亲的右手腕在打仗的时候受过伤,每当他写捺那一笔的时候写到末处力量就会不如之前,所以显得有些无力。”黎雨初声音清亮道。
以前冬天有一次她去秦宝倩屋里,看见秦宝倩在亲自做一副羊毛护腕,她无意中问了一句,秦宝倩告诉她,黎正青以前打仗的时候右手腕受过伤,每到冬天就会隐隐的发疼,所以她要亲自给他做护腕,保暖一些就会好。
这不过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片段,她听过之后也没在意都近乎忘记了,但今晚当她在比对信和字帖上字体的时候,敏锐的发现了这细微的不同,就忽然想起这件事来。
“王爷可以再仔细看一下,但凡是需要手腕往右边扭动的笔画是不是写到末处都有些无力?”黎雨初接着又补充。
云昊天点头道:“确实如此,由此可见,太尉的手腕往右处扭动的时候,因为旧伤就会力量不足。”
“是的,然而这封信上所有这样的笔画都没有这个问题,虽然他把字体跟我父亲模仿得真假难辨,但人身上的伤却是模仿不来的!所以,这封信定然是伪造的!”黎雨初笃定道。
她想到什么皱起眉头来:“如果这封信是伪造的,那么求福写给父亲的那封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不管真假,多个证据对父亲没坏处。”
“既然是求福写给太尉的,那应该就在太尉那里,那封信没找到?”云昊天问。
黎雨初沮丧地摇摇头,心里想,若是她能见见父亲就好了,说不定能看到那封信。
云昊天沉默了片刻道:“我们先出去吧,那封信的事回头再商议。”
黎雨初点点头将那个证物给了那小捕头道了声“谢”便跟着云昊天出了门房,正要跨出廷尉府后门的时候,前面忽然响起喧闹声来,隐约的似乎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
带他们来的小捕头一阵紧张,连连推着青丛道:“王爷,你们快些走吧,一会闹将起来,再让人看见你们就不好了。”
三人出了廷尉府,那小捕头就将后门给关紧了,三人翘首遥望了一下廷尉司里面,看见隐约的似乎确实有火光闪动。
云昊天对黎雨初道:“二小姐,我们回之前那个地方待着,让青丛悄悄进去探听下消息。”
黎雨初心中微动,对云昊天道:“不然让青丛带我一起进去瞧瞧吧,廷尉司大火大家肯定都忙着救火呢,或许我能趁这个机会见父亲一面。”